唐朝诗人王之涣生平 王之涣结局 王之涣子女 王之涣诗作
唐朝至盛之时,天下太平,万国来朝,暂离战争的毁坏,人们可以腾出大量的时间来营建一个物质富庶、精神丰盈的家园。在这一片安静的天空里,百姓安居乐业,各得其所。文人也有足够的闲情来运筹笔墨,蘸写诗文,饮酒听乐,走山游水,安享盛世的太平。盛唐,曾是许多文人默默回首、驻足长望的心灵驿站。
从盛唐里走来的王之涣,也是一派清仪脱俗的模样。那一日,与三四好友,登上鹳鹊楼。楼并不高,只有三层。北宋年间的沈括在《梦溪笔谈》里介绍了,“河中府鹳雀楼三层,前瞻中条,下瞰大河,唐人留诗者甚多,唯李益、王之涣、畅当三篇,能状其景。”若放在现代中国,人们对于几十层高的楼,也是司空见惯,或许远远的见了,只是高出众楼而己,并不觉奇。但在唐代,这样的三层小楼,如古幽州台一样,登高致远,把酒临风,可以发思古之幽情,叙朋友之真情。王之涣与朋友们登高楼阁,边饮边谈,兴味盎然,渐渐地,眼光落在了更远的去处,思绪也随之远上昊天,就像李白说的那样,“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眼前有景,铺开纸墨,王之涣的诗意涌了上来: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王之涣《登颧鹊楼》
王之涣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正是这首《登颧鹊楼》,奠定了他在唐诗中的不朽声望。稍后于他的李益和畅当也均为享誉一时的才子,也曾到这楼上来过:
迥临飞鸟上,高出世尘间。
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畅当《登颧鹊楼》
鹳雀楼西百尺樯,汀洲云树共茫茫。
汉家萧鼓空流水,魏国山河半夕阳。
事去千年犹恨速。愁来一日即为长。
风烟并起思归望,远目非春亦自伤。——李益《同崔邠登颧雀楼》
应该说,三首诗各人都是下了些功夫的。看似平淡无奇而飘逸灵动、内涵最深的,还的是王之涣。畅当的虽然也浸透着禅味哲理,平静自如,但模仿痕迹显然很重。李益就显得聪明些,在形式上有所新意,不过略有伤神漏气,意蕴上又逊一筹。王之涣的末尾两句,简直出神出化。欲穷千里目,将人们的思绪与宇宙天地联为一体。
中国古代的许多建筑物里,凝聚着诗情画意,蕴藏着真知灼见。就像滕王阁,造就了王勃那样的诗坛巨星。就像泰山,使杜甫迸发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淋漓兴致。登高,确实是远观的佳境。宴请或者送别,求仙或者问道,寻景或者觅趣,有许多都选择在一个高于平地的风景佳处。高处展现出来的一个全新的视角空间,人们需要借助于一个高度,将心中的才华、情思与景物融为一体,如火山一般迸发出来。王之涣的这一首诗,从严格意义上的诗律来讲,是有一点硬伤的,但清代沈德潜评点此诗,“四句皆对,读去不嫌其排,骨高故也”。由景生情,由情入理,短短四行,寥寥数字,王之涣在这首诗里,传达出的是对于生活与人生的哲理:更上层楼,才能览得无限风光。盛唐风骨,不是吟风弄月,不是而是游离于字里行间之外所呈现出来的飞天梦。王之涣的目中,看到的是什么呢?
还是要回到开头说的,王之涣的文章,意在笔先,将丰富的情感进行了淡化处理。而那时的唐朝,如花一般盛开,花开正艳,酒事正酣,安史之乱还没有来,他平日里又是一个击剑悲歌,纵情山水的人,因此得以在自然的怀抱中,也就置身于苍茫与浩瀚之间,心旌摇荡,神游其中。而他在无意提出了一个关于世界观、人生观的命题,放眼寰球,无论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或者一个渺若尘泥的人,要想更上层楼,须得有大胸襟,大气魄,大手笔,将目光投向更远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