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信仰什么教 ——传承千年的原始苯教
原始苯教是西藏地区最古老的宗教,也是出自藏地本土的宗教。
苯教有两个大的历史时期,分别是早期的原始苯教和后期的雍仲苯教。
雍仲苯教
苯教的“苯”是什么意思?有两种说法,一种高逼格的说法是,去掉“苯”字的草字头,改写成本来的“本”。指苯教宣讲的内容是世界的本源。教义揭示的是人类社会的本质,万事万物不生不灭。
另外一种说法更贴近事实,也更接地气一些:这个“苯”在藏语里是念诵、念经、诵咒的意思。苯教的巫师在举行各种仪式的时候,都要念诵不同种类的经文和咒语。
苯教喇嘛念咒
苯教的巫师被称为“苯波”。读过《藏地密码》的朋友们可能会想起来,《藏地密码》的故事里有四个非常厉害的“大苯波”。
原始苯教还被称为斯巴苯教和世续苯教。我在这里取的是最直接,最容易大家理解的称呼——原始苯教。原始苯教诞生于西藏新石器时代末期,大约距今三千至四千年。
新石器时代
他跟同时期兴盛于东北亚和中亚地区的萨满教有较深的联系。两者在核心教义上是一致的,都是万物有灵和自然崇拜。
原始苯教认为,天上、地下、岩石、森林、山中、水里,都居住着各种各样的神鬼怪和精灵。原始苯教把空间分为了三个大世界,分别是天界、地界和地下界。
苯教精灵
天界
天界在天上。原始苯教的早期,太阳和月亮是天界的代表。太阳神和月亮神在西藏远古的岩画中均有表现。到了原始苯教的晚期,天界的概念里扩展出一个完备的神灵体系,出现很多天神。
地界
原始苯教的地界指人世间。他们的人世间别有洞天,因为,除了人类以外,年神和赞神也居住在这里。人和神在原始苯教的“地界”中共生共存。
一般来说,年神居住在大大小小的山中。他们后来逐渐在教义中演变成了山神。年神的性格喜怒无常。他发怒的时候,周边的村民们必将遭殃,因为这个原因,在各个村落里都会有一个巫师。这个巫师叫阿年,他专门侍奉年神。在阿年的主持下,藏族先民们举行各种仪式, 解决年神带来的灾祸(哄年神开心)。
年神
人类居住的地界除了有年神,还有赞神。这个“赞”在藏语里是厉害、强大的意思。吐蕃领袖“赞普”的意思就是“雄强伟丈夫”。
赞神
原始苯教认为,人死后是有灵魂的。他们以为,生前煞气很重的人和遭到凶杀的人死后,灵魂变异成赞神,而赞神又和人生活在一个地界上(好莱坞语:人鬼情未了;大宋词人李清照说“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赞神是厉鬼、鬼雄。战神的性格非常暴虐,他通体通红色,眼睛里冒凶光,常常游荡在岩石和山林中。佛教和雍仲苯教兴盛后,那些大师们收服了战神,把战神变成自己寺庙里的护法神。
地下界
地下界的代表是龙神,也被称为鲁神。
西藏的龙跟我们内地的龙大不同。如果说,内地的龙是标准化的龙——鲤鳞、鹿角、鹰爪、蛇身、兔眼、牛耳、虎掌。
那麽西藏的龙就是非标准化的,他没有具体的形象,一切水生动物,如鱼虾,蝌蚪,青蛙全都可以是龙神的化身。还有,内地的龙翱翔于天际,云缠雾绕。西藏的龙呢,是水龙,潜藏于地下,住地下界。再者,内地的龙或者是天子的化身,或者体现祥瑞,而西藏的龙有时会成为疾病的化身。
不过,无论西藏的龙还是内地的龙,有一个共同点的,那就是,他们都管打雷和下雨(呼风唤雨)。
原始苯教认为,龙是地界人世间四百种疾病的源头。这四百种疾病是常见的传染病,如麻风、天花,伤寒,霍乱等等。原始苯教认为,瘟疫的产生是因为龙神发怒,把疾病的种子撒播到人间。
今天,西藏一些家庭若有人生病,仍然会举行祭祀龙神的仪式。他们把龙神喜欢吃的食物,如芝麻、糌粑、牛羊肉和香菜抛到到水里,也就是投放到原始苯教所谓的地下界。
噶厦政府时期,达赖喇嘛每年要去布达拉宫背后的龙王潭举行一场盛大的祭祀龙神仪式。这也说明,“龙神崇拜”已经被藏传佛教全盘吸收。
布达拉宫龙王潭
藏民族今天的龙神崇拜来自于原始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