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翊鸣个人资料简介(苏翊鸣很苏翊鸣)
引言
在冬奥会单板滑雪男子坡面障碍技巧比赛现场,苏翊鸣过障碍时,他极具个性的“前空翻”下道具的独特表演方式,让人印象深刻。
“对于我来说,单板滑雪最吸引我、最特殊的地方就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风格,所以我自己也一直在追求一种独特的风格。”苏翊鸣说。
当很随意、很自由且风格化的单板滑雪运动,遇上了追求独特运动风格的00后运动员,于是碰撞出了“很苏翊鸣的”苏翊鸣——
苏翊鸣摘银牌当天的新闻发布会上,他给第二天要参加决赛的“发小”谷爱凌送上的祝福竟然不是获得金牌,而是“希望她玩得开心!”
资格赛、决赛之后,他在混采区聊的都是奖牌之外的内容:“我特别享受比赛!这是我唯一要做的……”
“玩得开心”“享受比赛”,是苏翊鸣的赛场心态,更是很多00后运动员在本届冬奥会上带给人们的新鲜印象。他们不但撑起“零”的突破,还是冬奥会的流量担当。
00后苏翊鸣,他的 Style 你知道吗?
少年老成与恶作剧小孩
每次采访苏翊鸣,都能从他身上发现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在言谈和对人事的理解方面都超出了同龄人,他身上颇为独立而成熟的气息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跟他很小就接触成年人的滑雪世界密不可分。
苏翊鸣的爸爸妈妈都是滑雪爱好者,在吉林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下,苏翊鸣的爸爸在上世纪90年代就开始接触双板,妈妈在结婚之前也是玩双板的好手。在中国刚刚开始流行单板滑雪的时候,夫妻俩又一起尝试了这项运动,两人还经常讨论如何滑出新的动作。
4岁的时候,苏翊鸣被带到雪场,妈妈滑雪板上的固定器是大人专用,没有孩子的,小小的苏翊鸣就踩在妈妈的滑板上一起在“雪上冲浪”,在高速滑行中,苏翊鸣竟然没有摔下来。
当时雪场上还没有这么小的孩子滑雪,市场上更没有合适的雪板,只能定制了一块雪板。但这块雪板,苏翊鸣滑到第3年才与自己的身高匹配,等到符合的时候,这块雪板也“退休”了;其他的滑雪装备也没有适合幼儿用的。没有滑雪服,他当时只能穿着羽绒服去滑雪,没有幼儿护臀,妈妈找来成人里的最小码,给他穿上。一般滑雪护臀是穿在雪裤里面的,但成人的护臀对苏翊鸣来说太大了,只能穿在羽绒衣外边……
“4岁的事可能记不清了,但印象中特别喜欢在外边玩雪。大一点的时候,每次放假,基本上每天很早就出去滑雪,一直滑到晚上雪场关门才回家,寒假都是这样过的。”
7岁的时候,全世界最大滑雪品牌Burton公司,从俱乐部推荐的选手视频资料里发现了苏翊鸣,将这个小男孩签约成为公司的赞助滑手。这时候的苏翊鸣开始接触道具和跳台,“我才知道单板还可以这么玩,先慢慢尝试,然后越玩越多,自己看视频自学。”苏翊鸣说。
那时起,从刚开始比赛就一直与成年人的滑雪高手比拼、竞争,苏翊鸣的成长环境里很少有他的同龄人,他都是跟着大人一起玩。他很小的时候就接触到肖恩·怀特、马克·麦克莫里斯这样的全世界顶级的单板滑雪高手甚至是传奇人物,他的成长伴随着激励,他的起步拥有更广阔的视野。
他的“少年老成”,是单板滑雪教会他的。相对单一的社交圈,大部分是雪场的朋友,而这些朋友互称的人,年龄大多比他大6-10岁。
在成年人的世界之外,还有个“恶作剧小孩”的模样。
“从最初接触到大家变熟悉,小鸣给我的印象有一个颠覆性的改变!”此次随中国代表团出征冬奥会、苏翊鸣的体能康复教练白扬说,冬奥会开赛前备战的8个月里,他陪伴苏翊鸣从夏到冬、从国内气垫训练到国外雪场训练及比赛。
白扬与苏翊鸣最早相识于一个特别正式且官方的场合,那时候大家相互不了解,这个心理年龄非常成熟的孩子,给他的印象是“说话严谨,对所有人尊敬、有礼貌”。
在备战冬奥会最紧张的那段日子,白扬与苏翊鸣天天吃住行在一起,大家开始变熟悉、成为朋友。非正式场合下的苏翊鸣,偶尔会展现出爱玩闹的小孩模样——藏东西,是苏翊鸣最长用的“小恶作剧”手法。
“他会把佐藤教练的某个东西藏了,让他费劲地找一找。他也会藏我的东西,大家就今天找这个,明天找那个的。不知道他藏东西的乐趣在哪儿,反正最后都会被找到,但这种不过分的小恶作剧,他特别喜欢玩。”白扬说,17岁的苏翊鸣其实还是一个孩子。
在国外训练的空隙,他会很早就跑到白扬的房间找他玩,一起去超市买食材回来煮火锅,一起聊他喜欢的电影《让子弹飞》,听他喜欢的嘻哈音乐……这是“少年老成的大人”苏翊鸣的另一面,一个真正吻合他年龄的一面。
雪板收藏家和“帽子控”
在苏翊鸣家里有一个地下室,被他当成了自己的滑雪装备仓库,里面塞得满满的都是滑雪的板子、鞋子、头盔、雪袜、手套以及各种配件,每次苏翊鸣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来到自己的仓库整理自己的“宝贝们”。对他来说,这些都是他的战友。
他把仓库的一面墙,打造成雪板专属区,其他滑雪装备也会分类、分区域放置。在雪板区,他收藏了几十块雪板,比如自己人生第一块雪板,帮助他拿奖的比较有纪念意义的雪板,还有各种功能不同的雪板:有滑野雪的、玩公园的、玩跳台的、玩道具的……
随着苏翊鸣的快速进阶和大赛历练的积累,相信他的滑雪板“宝贝”也会快速增加。
滑雪运动员收藏雪板,在人们意料中,但苏翊鸣还有一个独特的收藏爱好——帽子控!
只要留心不难发现,帽子成为苏翊鸣出镜频率最高的装饰品,除了比赛用头盔,几乎苏翊鸣到哪儿,帽子就在哪儿。领奖台上戴帽子,发布会戴帽子,训练中戴帽子,接受采访戴帽子,就连此前收到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书合影时,也不忘戴上一顶高高的有绒球的小线帽。
在苏翊鸣家里,帽子特别多,上百顶肯定是有的,款式也有多种:鸭舌帽、渔夫帽、线帽……他会根据每天穿的雪服和雪镜的不同风格来搭配不同帽子,他给自己所有的滑雪装备都搭配了一个相应的帽子。每到一个地方训练或比赛,在他超大的行李箱内,有一半行李箱基本上都是帽子,各种款式、不同颜色。
为什么苏翊鸣会这么喜欢帽子呢?
“我想这可能是一种单板文化。玩单板的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大家都挺喜欢帽子的。滑雪的时候,它还起到一个保暖作用。”苏翊鸣妈妈说,苏翊鸣的教练也喜欢常年戴帽子,跟教练认识了这么多年,见到他不戴帽子的时候也就一两次而已。
情绪管理师的秘密
大赛中,运动员的赛前减压、赛时抗压,以及赛后舒压,是每个运动员都会经历的一场心理大战,高压状态下的运动员都有自己情绪管理的方式,他们是自己的情绪管理师。
“对每一个运动员来说,没有人可以做到比赛前不紧张,哪怕你去减压,还是会紧张,所以既然我不能去改变它,我就去享受这个过程。”2020年春节,刚刚在意大利比赛完时膝盖受伤的苏翊鸣,在韩国做康复治疗时对电话一端的山西晚报记者这样说。
3个月前一系列“世界杯”赛、也是冬奥会的积分赛,苏翊鸣在第一站就尝试了失败,在瑞士库尔进行的这场大跳台比赛中,最后一个出场的苏翊鸣未能进入决赛。
“刚开始,他有点沮丧,因为此前抱着很大的期望,落差很大。”亲历这场比赛的白扬说,苏翊鸣从来不会跟别人谈压力,他会留在心里自己去消化,而且情绪调节得很快。“比赛完第二天我们出发去下一站,他就跟没事人一样”。
第二站比赛,苏翊鸣收获了让自己“一鸣惊人”的关注度,他在大跳台美国斯蒂姆博特站夺冠,并以总成绩成为了中国单板滑雪大跳台项目的第一位世界冠军。短时间内,经历“大起大落”的苏翊鸣个人总结如下:“我甚至都没有看别人的分数和视频,我只想着自己,我的眼睛看着出发台,去想自己在空中的动作。”
可以独自消化压力和情绪的苏翊鸣,也同样有在众人面前完全释放的那一刻。
世界杯比赛前,苏翊鸣与教练、白扬去一家牛排店吃饭,佐藤教练跟牛排店老板开玩笑说,他们中的一位要参加世界杯并可能夺冠。夺冠那晚,这三个人拿着奖杯去牛排店,老板非常高兴,他对苏翊鸣说“恭喜,我知道你一定能行!”那一夜,店里所有的人一起为这个年轻的冠军庆祝,苏翊鸣也很快融入这场自发的Party中,在赛场之外,释放着所有的压力。
但第二天,当国内媒体还在高热度网络刷屏时,苏翊鸣一大早已经去训练了,见到教练,大家都不再提前一天的成绩,而是只讨论接下来的训练和比赛。
“父子”师徒
刚刚收获银牌的苏翊鸣,在休息室把这枚奖牌挂在教练佐藤康弘的脖子上,教练抱住苏翊鸣没有说话,23秒的静默拥抱,两个人都哭了……
每一次成长,只有陪伴你的人看在眼里,苏翊鸣与教练,彼此陪伴并见证。
无论世界杯比赛,还是冬奥会比赛,无论是资格赛,还是决赛。总有一个人与苏翊鸣一起出现在赛场出发口,这就是苏翊鸣的佐藤教练。在圈里,人人都叫佐藤康弘为“YAS先生”,他是日本的传奇板手,曾执教过包括大冢健、鬼塚雅在内的多位知名运动员。2018年平昌冬奥会以后,他受邀执教中国队,担任单板滑雪大跳台和坡面障碍技巧队的主教练。北京冬奥会,佐藤康弘入选中国体育代表团名单,担任单板滑雪大跳台及坡面障碍技巧队主教练。
苏翊鸣用一个词,形容他和教练的关系——心有灵犀!“自从我决定成为职业选手之后,我就认识了佐藤教练,我特别感谢他能够在我有了这个决定后来教我,训练或比赛的时候,我们不需要有太多的交流,因为彼此了解。”
在教练佐藤康弘眼里,苏翊鸣是“天才型选手+后天努力型选手”,“他不断专注于每天的训练,不甘于现状,心中有着更高的追求。”
佐藤康弘教练与苏翊鸣的年龄相差29岁,“训练的时候是很严肃的,他们俩都会全神贯注。”白扬说,而训练前或者训练后,这对师徒会有一些交流,比如哪个选手做出一个什么动作之类的。私下里,苏翊鸣会跟教练开点小玩笑,“生活中,他们的相处更像‘父子’,教练对小鸣很关照,各个方面都替他‘撑起来’,就是很保护的那种。”
这对师徒的最大爱好就是滑雪,关于这个的话题怎么聊也聊不完。比如,佐藤教练年轻的时候为了滑雪,滑“废”过五六辆雪地摩托,还有租直升机去滑野雪……这些故事,只有深爱滑雪的人才深有感触。
在发布会后台,佐藤教练爽朗的笑声之后,对记者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中文的“我爱小鸣!非常!”在他看来,正因为苏翊鸣对滑雪的这份热情和天赋,才让他取得了这么高的成就,他并不只局限于眼前的小目标,而是对10年、20年之后都有一个长远的规划和打算。
山西晚报特派北京记者 李霈霈
(山西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