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天空城之时光回转愿来生你我不再相见不相识相遇两不知方祁舞篇
九州天空城之时光回转愿来生你我不再相见不相识相遇两不知 方祁舞篇
本文核心词:风刃,柴格,九州天空城,种丹妮,王玉雯,南音梦,方祁舞
很久以前,人与羽人共同生活在澜州大地上,两族为争抢地盘纷争不断。
尔后羽人借助星流花神之力建造天空城远离陆地,两族之间才保持了相当长的一段和平时期。
我叫方祁舞,是凉州方氏最后一脉。
百年前人羽两族大战,凉州方氏举盍族之力抵羽族于凉州城外,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护住了百姓。
待援军赶到后,凉州城门外已经堆满了尸体。
他们从尸山中只找到了一息尚存的方氏族长的嫡次子,其他的人全部都死绝了, 就连尸骨都找不到一块完整的。
凉州的百姓只好在城外挖了一个大坑将所有的尸骨埋在一起,并在其上立了一块丰碑,以此来悼念那些逝去的英雄。
方家嫡次子虽活了下来,可却丢了一条臂膀,外加满身的刀伤,终日只能缠绵病榻。
直到四十才得一女,取名祁舞。
我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后便去了,后来父亲也走了,至此方氏只剩我这最后一脉。
父亲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了靳哥哥,他只比我大了五岁,年纪轻轻便已是靳氏一族的族长。
我因身份特殊,自幼又生性孤僻,因而甚少与人交往。
靳哥哥为了给我解闷便教我抚琴。
父亲走后,我愈发的孤寂,终日只得与琴音相伴。
那年上元佳节,我随靳哥哥出门游玩时偶然听到路边卖艺的江湖人在弹曲,那曲子哀婉缠绵甚是拨动人心。
我本想出金买下那首曲子,可那卖艺的姑娘告诉我这是他们走江湖时听到的,他们也只会弹这一小段罢了。
我给了他们一点钱让他们将这曲子教与我,而后几日我就像着了魔一般来回的弹奏这一小段曲子。
靳哥哥难得见我对什么东西如此上心,便派人帮我打探这曲子的由来。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风刃的名字。
原来我所着迷的曲子竟是羽族摄政王风刃和其已逝王妃所谱的音梦曲,我也因此听闻了风刃和南音梦之间的爱情故事。
那时我在想什么?我在想若世上如果也有一人能像风刃对南音梦那样对我,那这一生便也值了。
我抚着额角隐隐作痛的伤疤自嘲的笑了笑,怕是此生都难以体会了吧。
我对这音梦曲着了迷,不断搜索着它散落在各地的残曲,每每弹奏心中总是别有一番意味,就像似曾相识一般。
我就像是走进了一个梦境一样,看到了一对有情人在山谷间,在竹亭外感受着风在奏曲,叶在弹唱,漫山遍野的飞花都在听。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山野间嬉戏玩闹,在廊下抚琴作曲。
下雨时,他们相拥而坐一起听着滴答作响的雨声,起风时,少女的笑声伴着风铃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只是后来刀锋破空而来,惊起了风铃。
姑娘的笑声没有了,只剩下凄厉的刀声和风铃声混在一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刀锋的声音没有了,曲子也戛然而止。
后来呢?那个消失的姑娘怎么样了?那个少年是否还在那里守着她呢? 怎么就少了这最后一段,这最后一段写的到底是什么?
靳哥哥告诉我当日流落民间的音梦曲本就是残曲,如今我手中的这一份算的上是最全的了。
可我还是不死心,派人四处打听,每当听到有音梦残曲的消息,便会迫不及待的赶过去,可结果总是让人大失所望。
那日我得到消息说是在佥都有了那最后一段残曲的消息,我同靳哥哥说了一声,便动身前往了佥都。
只是终归还是空欢喜一场,看来这次我又要败兴而归。
我打着油纸伞走在青石板上,身侧是匆匆忙忙的行人,竟无一人同我一般静下心来感受着雨水滴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凉州是苦寒之地,少有雨天。
每至下雨的日子,我总是会在院子里摆上几个茶杯,听着那高低错落的水声不亚于静听一首绝世佳作。
这时路边的凉亭内传来了琴声,是音梦曲。
我驻足在凉亭外听着那琴音心中不住的叹息,那女子空有琴技却无真情,丝毫未显其中真意。
本想动身离开的我在客栈的大厅里听到了说书先生正在滔滔不绝的讲着羽皇风刃传奇的一生。
当然最让人神往的当然还是他和皇后南音梦之间的爱恨缠绵。
是啊,如今他已是羽皇了。
外人都说风刃将自己的亲侄子给逼下了皇位,毕竟当日他尚是摄政王的时候便早已对皇位虎视眈眈。
可就是这样一个有抱负有野心的男人,终其一生都只爱着一个女人。
听闻风刃继位以后,追封其妻南音梦为后,并立誓终其一生不再续弦。
羽族大臣自然是极力反对,可是谁都不敢在明面上触风刃的霉头。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我对音梦曲为何如此执着,我执着的又何尝不是风刃对南音梦至死不渝的爱。
那是我所羡慕并愿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取的东西。
想到这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我要去南羽都,我要潜进南梦阁一睹音梦全谱。
或许是上天垂怜,我居然侥幸躲开了层层岗哨进了南梦阁。
我对此间地形并不熟悉,找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到了音梦全谱。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南梦阁里的曲谱也缺了一段。
正当我吃惊的时候,那个半路遇到的疯女人也来了此处,她竟然放火烧阁。
无奈之下,我只得带着音梦曲离开南梦阁。
我没有想到此举会给凉州带来灭顶之灾,更没想到原来我和他之间竟有着这样的渊源。
同和四十五年三月十五日,羽皇风刃大军入侵我人族,其势如破竹,所到之处皆望风而溃。
初一日凉州城破,我军退守至幽冥地宫,危似朝露。
至初六日已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
羽族进攻是我们未曾料到的,我得到这个消息后很是惊讶。
自从红鸾公主死后,这两年两族之间固然有一些摩擦,可是却从来没有如此大动干戈。
我曾派出使者希望能够和羽皇和谈,可风刃却将使者的脑袋砍下来送了回来。
听探子说使者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风刃斩于马下。
那时的我未曾想到我与那疯女人纠缠时将令牌不慎落在了南音阁,而风刃看见令牌误以为是我烧了南音阁这才举兵来犯。
我并未回想起此事,只当风刃野心勃勃,旨在称霸人羽两族。
先前的风平浪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
事到如今,我想起了父亲临终时曾交代给我关于幽冥地宫的事情,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破局了。
当年靳氏一族为名声所累,幸得我凉州方氏出手相救。
为了感念方氏相救之恩,靳家将流年转献了出来。
光阴似水,一去不回。
唯此物,可助人灵识回到过去。
只有利用流年转回到过去,斩杀风刃才有可能扭转乾坤。
靳哥哥再三叮嘱我十盏烛火即是十日光阴,十烛俱灭你必须回来。
我当日信誓旦旦的说道不用十日,我便将风刃挫骨扬灰。
他提醒我风刃武艺卓绝,切不可大意。
我说我可附身风刃爱妻南音梦刺其于未察。
要心无旁念,忘却前尘。
靳哥哥交代了最后一句话便开启了流年转,我在心中不断的默念着心无旁念,忘却前尘。
只一刹间,我便觉得自己犹如坠入万丈深渊一般,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道在不断地牵扯着我。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
一个醉酒的大汉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他欺身上前欲对我不轨。
我警告他若敢动南音梦,风刃不会放过他的。
那大汉被我逗乐了说一个死人怎么会不放过他。
我咬了他一口他气急之下拔出一把匕首作势要杀我,这时一个少年将他打晕过去救了我。
他将大汉绑了起来倒挂在石柱上,不知道他洒了什么药粉在内个大汉身上,竟引来了大批的马蜂。
我捡起大汉的匕首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少年,趁他看好戏的时候,将匕首横在他的颈间。
我问他是什么人,那少年竟跪了下来直呼我为公主殿下。
公主?不是王妃吗?那少年一脸狡黠的取笑道,你还没嫁呢,急什么。
还没嫁?难道这南音梦未嫁之前还是个公主?未曾听说呀!此刻我脑子真的是一片混乱。
我问你我是什么人?我现在在哪?还有,你为什么叫我公主殿下?我将匕首再次对准了少年,装作恶狠狠样子的问道。
毕竟,如今解答我心中疑惑的人也只有此人。
那少年也不怕,反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我自言自语道,看来脑子真的摔坏了。
虽然很想反驳他你脑子才摔坏了呢,可大事要紧。
少年告诉我他叫南风是保护我的侍卫,而我如今附身的这个少女是人族的红鸾公主。
她此行本是要去南羽都和亲的,但遭遇山匪劫持不幸掉落悬崖,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的。
那少年很是贪财,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一边搜刮大汉藏在山洞之中的宝贝。
只是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我竟然附身了红鸾,我明明是要附身南音梦的。
难道是流年转出了什么问题?亦或是我当时心存了什么杂念,这才导致出了问题?
如今附身红鸾可怎么接近风刃?对了,风刃呢?风刃在哪儿?我转过身来追问少年,少年身子僵了一下说了两个字,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我还没杀他呢,他怎么就死了?他要是死了,那攻打我凉州城的又是那个?我突然想起刚刚那个大汉也说他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追问着少年他是怎么死的?少年虽然不理解我要嫁哥哥却关心弟弟的这一做法,但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风刃是受西泠皇后压胜一案牵连,母子二人均被活活的烧死在宫中。
我不相信风刃就这么被烧死了。
整个澜洲大地都知道的事情,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少年把玩着手中的玉镯,漫不经心的说道。
红鸾?风启?大婚?对,大婚。
我突然想起当初为了了解风刃和南音梦之间的故事,我曾经翻阅了许多记载羽族的书籍,其中有一本澜洲志记载很是详尽。
书中记载 ,同和十八年羽太子风启和人族公主红鸾喜结连理,其弟风刃操琴为贺,声动南羽,余音数日未绝。
我问少年今天是什么日子,少年说今天是十月初一。
风刃一定没有死,他还会出现在南羽都大婚的。
那是我唯一可以刺杀他的机会,我绝不能放过。
今天是初一,还有九日我一定要抓紧时间赶到南羽都成婚。
我将那个叫南风的少年唤了过来,命他一刻都不能耽误务必在十月初十前护送我到南羽都成婚。
言罢我便要动身,那少年却叫住了我。
他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就在他距我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一把匕首顶在了他的胸口。
我才刚刚到此处诸事不知,他虽救了我,对我也算恭敬,只是人心难测,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他不再继续上前,反而单膝跪在了我面前,撩开了我的裙摆。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刚刚一时情急竟忘了穿鞋,他将我手中的鞋子拿了去,轻轻地捧起了我的脚。
我一时不适应往后缩了一下,他却将我的脚牢牢的锁在手心里叫我别动,待我静下来之后轻轻地将我的脚送进了鞋子里。
他抬起头来一脸认真的说道,以后别再让别人看到了。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转身走出了山洞,未曾看到身后少年满脸复杂的神色。
为了隐藏行踪不惹人注意,南风让我换了一身男装。
这一路上他又恢复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和我侃侃而谈,而我一方面想着风刃的事,一方面老是不自觉的想起他在山洞中为我穿鞋的样子,比起他来倒是显得心不在焉。
往往是他说上十句,我才答上一句。
我们赶了整整一天的路,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距离天空城不远的佥都。
只是客栈只剩下一间房了,我和他孤男寡女的怎么可以住一起呢。
可不论我怎么说,就算是加钱客栈的老板都坚持只有一间。
我们的公主身份尊贵,若不小心谨慎啊,恐难顺利抵达。
一进门这小子那油腔滑调的样子真是令人生气。
你出去,我指着大门朝他喊道。
谁知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老板说了这是最后一间房。
外面等着,我还是不肯让步。
我可以睡在地上,他不死心的同我谈判。
本公主身份尊贵,若不小心谨慎啊,恐难顺利抵达。
他没想到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好认栽的撤了出去。
哼,臭小子跟我斗!这一路上总是我吃瘪,如今风水轮流转,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调戏我。
这心里舒服了,身上也就跟着想放松些。
这身男装并不是很合身,我便想脱下来,谁知刚脱到一半,南风那小子竟然连门都不敲一下就闯了进来。
吓得我赶紧将衣服披了回去,你干什么?他许是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场景慌慌张张的背过身去,说见我穿这身衣服不太习惯,便给我准备了别样的衣服。
他将手中的包袱胡乱的放到桌子上,倒退着往外走还差点被椅子绊倒。
待确认他真的离开后,我没好气的扒拉着桌上的包袱。
发现里面竟是一套女装,还有珠花首饰和一整套的胭脂水粉。
没想到那个混小子还挺细心的嘛。
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新衣服坐在梳妆台前。
看着镜中少女的模样,手指流连在额角处,心内止不住的欢喜。
我幼时曾受过一次伤,虽不严重却在额角处留下了疤痕。
我原是不在意的,可是后来去参加了一次百花会之后,便因这疤痕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
我记得那年听说周将军的夫人派人从王都花重金运回了一株绿牡丹。
凉州苦寒之地,花卉极少,难得还是绿牡丹,我便也想一睹这国色天香。
若是我同周将军说一声,他一定会将绿牡丹送入府中,这般难免太过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好在周夫人为了这株绿牡丹开了场百花会,我扮做靳家小姐跟着靳哥哥去赴宴。
因我少时袭爵平日里要处理凉州城大小事务,所以从未出席过各家内府的游会。
虽然每次都有人递帖子,也不过是做足面子上的礼罢了,再则我也不喜去人多的地方。
所以也只有各家的大人认识我,至于这些内府的夫人小姐是不会识得我的。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游会,一时之间新奇的很。
我一个人在院子里逛来逛去,欣赏着各式各样的花朵。
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段石廊处,听到了不远处那些小姐之间的对话。
你说内个丑八怪是靳先生带来的?她该不会是靳家得小姐吧?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她额角的那块疤真丑,她居然还好意思的出来丢人现眼,没看着这满院子的人都避着她吗?我见周家的大公子还想和她搭话来着,谁知她一抬头就把人家给吓跑了,,,,,,,
她们后来说的什么我都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天我连绿牡丹都没有看便离开了周家。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参加哪家的宴会,每每从镜中看到那块疤痕,心里便很难过。
我生辰的时候,靳哥哥问我想要什么生辰贺礼。
我抚上额角的疤痕说若我能会回到同和十八年,阻止幼时那次烫伤该有多好。
靳哥哥少年老成自然是不懂我这少女的伤春悲秋,只觉得我这般是孩子脾气。
不过皮囊尔,小姐何须执念。
古语有云,情不知所起,慕色而亡,我不想要这块疤。
若是没有了这块疤,是否我也能够像那些女子一般得到一份属于我的爱情呢?彼时我还以为,是流年转动时的那一丝旁念,令我托身于公主红鸾之躯,毕竟红鸾公主当年可是人族的第一美人儿。
却未曾想到时光回转这是他寻我的印记。
也许是赶路太过劳累,我早早的便睡下了,只是这一觉睡的不太安稳。
在梦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幽冥地宫,看见羽人已经攻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风刃带着大军将靳哥哥他们全部都杀了。
自梦中惊醒,我心悸难安。
起身下床本想喝口凉茶平复一下心境,却发现水还是热的,同我入睡之前一般。
正当我疑惑之际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我将茶杯放下躺到了床上,侧过身去紧紧抓住匕首。
是南风,原来是他一直在为我添水。
他走后我便起身坐在镜前看着手臂上代表着时间的花瓣,想着该怎样杀风刃的事情。
忽然自身后传来暗器划过的声音,我往后一闪躲过一劫。
背后紧接着有一个男人出现,我武功不济只好拼命的闪躲。
匆忙间摔下楼去,额角处磕在碎了的酒瓶上,一阵刺骨的疼痛霎时蔓延开来,我整个人仿佛被震出了红鸾的体外。
好难受,那股被外力不断挤压无力承受的痛苦,怪不得话本上那些孤魂野鬼总会想占据生人的身躯。
不过好在只是短短的一瞬之间,待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只看见南风一脸紧张的问我是否有事。
他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带着我向外逃去。
只是那个男人又扔来暗器,南风替我挡了下来。
他朝着身后洒下了药粉,助我们逃过了一劫。
他带着我一路向南逃到了林中的一座小屋里。
他将我安顿好便自己去处理伤口了,我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伤疤。
难道是天意,竟与我现世额角处的疤痕在同一位置。
亏我前天还沾沾自喜,难不成就算我回到了过去也摆脱不了它吗?
正当我暗暗苦恼的时候,南风突然出现在身侧握住我的手说别动。
我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捂住那疤痕。
他却按住我的手让我不要动 。
他在我身侧坐了下来,将我额间的发丝拦至耳后。
以眉笔为画笔,用胭脂做颜料,在我的额角处描弄着。
我心中无底便偷偷地看着他,他像是知道我在偷看一样,冲我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了笔,我转过身朝镜中看去,一只鸾鸟正栩栩如生的在我额角处,正好掩住了伤疤的痕迹。
我看着镜中的模样,心下十分欢欣。
他附在我耳边轻喃公主颜色分毫未损,以后莫要再不开心了。
我转过头来看他,他也正好垂目看着我。
还别说这小子认真起来还是挺俊的,起码在我见过的男人当中他算个翘楚。
从小到大,除了父亲和靳哥哥我从未与别的男人靠的如此之近。
近到仿佛只要我再往前一步,便可以吻上他。
他看我的目光如此的炙热,我的心竟又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上一次在山洞里他为我穿鞋也是这般,他到底是个怎样人呢?玩笑起来,总是捉弄的人啼笑皆非。
认真起来,却又如此让人如此心安,为之着迷。
我在想什么啊?察觉到我竟对着南风犯起了花痴后便急忙起身退了一步装做满是不在乎的样子,本就无大碍,红颜易枯憔,总有见不得人的那一天。
好像刚刚那个对镜叹息的女子不是我一般。
不行,我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否则说不定等不到我杀死风刃,我就先因心跳过快,呼吸不畅而亡。
正当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南风却在身后喊道但公主始终是我南风的公主,就算来日流年暗换,只要你冲我眨眨眼,我亦可于千万人之中,将你指认。
其余诸事,皆不重要。
他可是在向公主告白?虽然明知道这是他对红鸾公主说的话,可我心底还是忍不住的开心。
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被别人告白过。
这一次,就让我自私一次吧。
想着他为我解决了疤痕的事情,便问了问他的伤势如何。
他说后背处还未上药,我便让他趴在床上,拿起药膏轻轻地涂抹在伤处,不过一会儿便消了肿。
我好奇的问他,此药功效甚是神奇盒子也精巧,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南风好像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只回了句是市井偶得,便将药盒拿了回去。
我也没再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已不愿被人知晓的秘密,又何必苦苦追问呢。
我替他轻轻涂抹伤口,直到他睡着了,为他紧了紧被子,便离开了。
入夜,我独自倚着窗口,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脑海中却一直在想着与南风相处的日子。
同和四十五年,凉州罹难烟飞星散,那时的南风会在哪里?他后来娶妻生子了吗?他应该是爱着红鸾公主的吧。
只这一切同我无关,我是方祁舞,凉州的女爵。
我们本应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因为命运的安排短暂的相遇,终归还是要分离的,只是我心中还是有着些许的不舍和期许。
我想我是不会忘记他的,此次若能成功刺杀风刃,解了凉州城的危机,我或许会去寻他的。
只是那时的他,真的还会记得我吗?也许他记得的只有红鸾公主罢了。
我想了一夜,第二天便打算独自上路。
只是还没有走远便被南风发现了,他追了上来问我为何要撇下他。
我告诉他此地距南羽都已不足百里,让他在此好好养伤,我可自行前去。
南风问我是否是自己哪里不对惹恼了我。
我告诉他让他不要多心,好好养伤。
他却反问我,我武功不济如何去得?如再遇险境,他希望我第一个唤的是他的名字。
我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他真正想保护的是红鸾公主而不是鸠占鹊巢的我,如此反复才将满心的激动压了下来勉强笑道,以后要是有缘分我会再来寻你的。
我此行是为刺杀风刃而来,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就算南风的武功不弱,但我并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现在这个样子就刚刚好,我怕再多停留一刻,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会被他的深情所瓦解。
就在我打定主意要走的时候,南风却说他有非去不可的缘由。
我心下好奇,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完,便有一群人闯了进来。
我本以为是刺杀我的人,却没想到他们竟是红鸾公主的侍卫。
为了不引起秋和的猜忌,我告诉她自己跌下山崖前事不记,幸得侍卫南风及时相救。
可秋和却告诉我南风并不是我们的人。
可是我记得初见面时,他明明说是我的侍卫,还唤我公主,一路上更是一直在保护我。
秋和为人十分谨慎,她说我一路上屡遭险情,这南风又是个来历不明的,让我好好想想他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仔细的回想着和南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忽的想起昨夜给他上药的药盒。
我告诉秋和那个药盒里面像是有一个天启灵者的图案,秋和惊道那是出自羽族宫廷之物。
竟是羽族宫廷,可是南风不是人族吗?难道他是羽人?这一路的种种难道都是他的计谋吗?
自秋和来后,南风便被看管了起来。
我命人将他放了出来,他并没有我所想的那样惊慌,反而一派淡然的向我道谢,谢我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告诉我人族与羽族和亲其实并不是我父皇本意,他真正的使命是跟随我进入羽族皇宫奉命刺杀风启。
我不解他为何不早早将此缘由告诉我。
他说本来打算告诉我的,只是秋和突然出现打断了我与他之间的谈话。
原来这才是他当时想要告诉我的话。
他说我失去记忆与他陌路这些他都不在意,唯我在危险时唤的是他人的名字,这着实让他嫉妒。
我若不信,他便离去。
全了我和那位风启哥哥的姻缘。
公主保重,说罢他施了一礼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我叫住了他,告诉他我自幼孤寂只得琴音慰藉,他既要走我便弹一曲送送他。
我刚弹了个开头他便大叫别弹了,我没有停下来,他竟抱着头晕过去了。
我慌张的将他扶起,不断地唤着他的名字,我想是我误了,将他当做他了。
我将他扶到凉亭内,将毯子盖到了他的身上。
看着他昏迷中还皱着的眉头,我心下很是愧疚。
初听闻他可能是羽人,不知道为什么原先想不通的东西竟在此连贯起来。
他虽敬我但却不是那种对皇室的敬畏,通身的气派也不像是普通的侍卫,身份来历成谜却对皇室之事十分通晓。
若他是那个死在大火之中的风刃,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可他为什么又要潜伏在我身边,他想做什么?这些难道都是他的诡计?
我故意在他面前弹起音梦曲,他若有反应那必是风刃无疑。
却没想到南风对音梦曲的反应过了头,竟晕了过去。
待南风醒来,我将有助于安神的香蕾饮递给了他,告诉他我会带他入羽都杀风启。
我想过了我的目标是风刃而他的目标是风启,眼下唯一能够刺杀兄弟俩的机会只有在十月初十的大婚之日,趁其不备方有可乘之机。
既如此,若我与他联手说不定会事半功倍,还可以一偿我心中的愧意。
他沉默了许久就在我以为他不想原谅我的时候开了口。
他同我说了他的遭遇,原来他是亲眼看见同我一样擅琴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才会对琴音产生畏惧。
我本想安慰他,却被他反过来安慰不过是故事罢了,让我莫当真,他本就不喜琴。
他离开的时候将那药盒送给了我。
他说看我喜欢,便送给我了,还说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是出自羽族宫廷之物。
我看着手中的药盒,心下更是难安。
第二天一早我便拉着他去了后山竹林。
这一路上他没少问我此行的目的,我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直到来到一块巨石旁,我指着那石头上的茶具告诉他我今日要与他烹茶。
我将茶杯摆在了自山涧落下的流水处,任由流水落入茶碗之中。
我一边摆弄着茶碗一边说道,我生来自卑不愿与人多言语。
幼时偶然发现,雨天在屋檐下摆上几个杯子,便可以以杯为琴,以水为弦,奏出乐声。
乐音本无形,不必困于丝竹之间。
你若不喜琴,那我便教你旁的法子。
倘若你喜欢,世间万物都可以发出音韵。
你听风在奏曲,叶在弹唱,漫山遍野的飞花都在听。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我所说的一切。
我抚弄着流水变换着不同的音调,他看着甚是好奇竟也同我一般伸出手来,在茶杯上不停地摆动。
脸上也露出了欢乐的笑容。
慢慢的两只手靠在了一起,竟再也不舍得分开。
你未拒绝,我亦欢喜。
我看着他,他亦看着我。
我与他彼此眼中都是满满的情意,此时此刻我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涌上心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便是情吗?怪不得古往今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明知是飞蛾扑火,却还是义无反顾的陷入情网。
而后那几日,我暂时将任务忘却,他亦不再提起送我和亲之事。
我们常常相约山涧溪流处,一起倾听着这世间最美妙的乐声,将一切烦恼抛之脑后。
我将手掌抬起,随着泉水的声音在空中轻轻地舞动着。
他站在一旁看着我,脸上是温暖的笑容,眼中是难掩的爱意。
我见他对琴音已不再有惧意,便将音梦曲教给了他。
他说这曲子好像缺了什么一样。
我告诉他这本就是残曲,我也曾想尽办法想将残曲续出,可穷尽毕生所学都没能成功。
他说既然续不出那为什么不重新替它编一个结局呢?我担心万一编不好倒成了狗尾续貂。
他倒很是惬意还劝我放宽心,合我二人之力说不定这曲子日后会成为传世佳作。
我啐了他一口笑着骂他厚脸皮。
此后我们两人便一起谱了一个新的曲子,几番演奏之后竟是十分的和谐。
他说要将这曲谱写下来,写着写着突然抬起头来说要给这曲子起个名字。
我笑着告诉他这曲子本就有名字的。
他却十分得意的说道那定不如他的好听。
他说此曲听来仿若讲述了一个人的梦,初时入梦不自知,梦醒之时犹未觉。
只是曲终人散,是梦终会醒来。
既万物皆因梦而生,不若便叫他因梦,思来想去觉得乐音的音更好一些。
我虽将音梦曲教与他,却从未说过音梦曲的名字。
看着他在曲谱上的落笔,竟与当日我偷入南梦阁时所看到的音梦曲谱一模一样。
能做到连笔迹都一样的这天下只有一人。
风刃,怎么会是他?我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明明早就应该识破他的,我真的是太傻了。
他未曾想到我会识破他的身份,沉默了瞬息便承认了。
我看着眼前的少年,脑海中闪现的却是那个带着玄铁面具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刺骨的寒意让我不断的后退。
他不断向前想向我解释,而此时此刻我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我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他,可是身上的力气却一点一点的流失。
正当我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
他为了护我被黑衣人砍了好几刀,我虽防备黑衣人却也更防备他。
黑衣人的攻势越来越猛,他们看出我并不会武功,便集中火力向我攻来。
他夺了一把刀塞到我的手里,目光中饱含着祈求。
我还是信了他握住了刀柄,他将我护在胸前,带着我挥动手中的刀刃将黑衣人逐一击开。
我方祁舞在这大半生,唯愿有一人相知相惜。
只是长长日子茫茫寰宇,他到底迟迟不来。
如今我才知道,他是在此刻、在这里,隔着漫漫光阴、隔着鲜血淋漓,错了,都错了。
秋和带人挡住了他们,他展开双翼带我飞走了。
只是他失血过多体力不支,甫一落地便昏了过去。
我将他拖到山洞里,他的身上都是血,我告诉自己他是为了救我而伤成这个样子,我不能不管他。
我坐在石床上盯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看了许久,而后我缓缓的拔出了匕首对准了他。
明明只要一刀我就可以划破他的咽喉完成我的任务,明明只要一刀我就可以结束这荒唐的命运,可是我就是下不了手。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他醒了过来。
看着悬于头顶的匕首,他问我要杀他吗?是,我要杀他。
惟他一死,方解我凉州困局。
惟他一死,才对得起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将士。
第一刀毫不留情的刺了下去,他躲了开来擒住了我的手。
他说他知道我是气他骗了我,开始种种确实只为让我动情。
让我带他混入南羽都,配合他杀风启。
骗子,大骗子。
我挣开了他的钳制,挥下了第二刀。
只这一次他未躲,我手中的匕首悬在他的脖颈处却未再进一分。
他哭着同我说可惜这个骗局骗了他自己。
泪自唇角划过,竟是如此的苦涩,一如我此时的心境。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心中苦苦的挣扎着。
我知道我杀不了他了,我下不去手,可是靳哥哥他们该怎么办,凉州的百姓又该怎么办呢?
一番天旋地转之后,我的唇上多了一抹温热。
待我睁开双眼之后,我的眼里心里只剩下他。
当他再次吻住我的时候,我便明白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那一夜,我将自己毫无保留彻彻底底的交给了他。
我攀着他的臂膀随着他的律动而起伏,像一叶扁舟在海面上不断颠簸好像随时随地都会被滔天逐浪所淹没。
一时间我仿若身处炎谷烈火灼身,又仿若身处寒洞刺骨寒霜。
一时四季变换,一时高山流水。
待到风平浪静后,耳边唯有他坚实的心跳声令我心安。
他拥着我问我要是想起来了会不会后悔毕竟我跟风启相识有十年,这次和亲原本是我自愿的。
我告诉他跟风启相处的十年却比不上同他相处的这十天。
我缓缓的抬起手在空中不断的舞动着,我同他说你听,他将手抬起与我的手慢慢的交缠在一起,我想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便是这般吧。
衣袖滑落露出了我手臂上的花瓣印记,他好奇的问我,这是什么?很好看。
我收回了手臂离开了石床,他在身后唤了我一声红鸾。
可我不是红鸾,我是方祁舞,是要取他性命的人。
我哭着跑了出去,一个人站在林中心里想到同他一起的这十天,也只有十天。
我放出的烟花果然引来了秋和,秋和告诉我是风启救了他们。
我抬眼望去果然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带领着将士朝这走来,他来到我跟前握着我的手唤我红鸾。
我带他来到了山洞,告诉他那个想杀他的仇人就在里面,我将自己的匕首递给了他。
待他走后我心中想着与风刃相处的时光,可是今日已是最后一日,我也要回去了。
如若风刃不死那凉州的百姓还有幽冥地宫的众将士就得死,期限将至我别无他法。
既然我下不了手,那便让风启下手吧。
可我终是低估了我心中对他的爱意,最终还是忍不住跑了进去。
可没想到的是风启拿着刀对着我,质问我为何要害他的弟弟。
我方才明白,原来好多事一早就是注定了的。
风刃拦在了我面前,告诉风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而我却告诉风刃不是。
风刃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或许不明白我为何想要杀他。
可我又该如何告诉他这所谓的真相呢?
追杀我们的黑衣人闯了进来,一同而来的还有羽族的婴贵妃。
他们兄弟俩联手将黑衣人头目斩杀,羽皇的禁军也在此时奉命前来捉拿婴贵妃。
在匕首刺来的那一刻,我挡在了风刃的面前。
看着形迹疯癫的婴贵妃,我突然想起那个放火烧了南梦阁的疯女人,原来竟是她。
看着手壁上的印记若隐若现,我便明白我该回去了,可我还是舍不得他。
我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来自他最后的温暖,用尽最后的力气祈求他今生今世都不要攻打人族,这是我能为人族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他哭着答应了我,我不喜欢看他哭的样子,他笑起来的时候才是帅气的。
与他相处的这十天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事,只不过我与他在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终是情深缘浅,曲终人散。
我同他说万事皆因梦而起,亦因梦俱灭,这十日便当做一场梦吧。
愿梦醒之时你能忘了我,开心的活下去。
许是我心中对他的执念太深,当我的神识离开红鸾的体内后,我忍着无形的剧痛流连在他身边。
我看到了醒来的红鸾对他形同陌路,看到了他心碎神伤的模样,我想抱住他可是却不能。
忘了我吧,你还会碰到更好的女子,她会代替我陪着你。
那个叫南音梦的女子,会比我更我爱你的。
可我看着他出席风启的大婚,满座宾客皆欢颜,唯他一人无喜亦无悲。
看着只有他一个人的婚礼,看着他独自一人抚琴,有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停下来转头对着一旁笑笑或说些什么。
看着他独居木屋,看着他修建南梦阁,看着他,,,,,,,,,,我才明白原来这世间并无南音梦 。
大梦一场,我终是醒了。
羽人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杀了进来,我跑到了地宫的深处找出了藏在密阁的音梦曲谱。
这一刻,我终于明了,为何音梦曲似曾相识。
为何穷我毕生所学都无法填上那段空白。
一切冥冥中自有天定,原来那空掉的曲谱是我空掉的记忆。
时光回转,也只为与他相逢。
我将那剩下的曲谱补了上去,拿着它跑到了城楼上。
隔着茫茫人海唤着南风,于万千人之中我仿佛看到了梦中的那个少年。
可他却未曾认出我,那破空而来的一箭将我射下了城楼。
许是老天垂怜,让他看见了被补全的曲谱,让我与他还能再见上最后一面。
他落在我身旁拿着曲谱问我是怎么填上去的。
我心脉具断撑着最后一口气唤了一声南风,朝他眨了眨眼睛。
他还记得当初的诺言吗?
就算来日流年暗换,只要你冲我眨眨眼,我亦可于千万人之中,将你指认。
他颤抖着双手将我抱了起来,虽然隔着冰冷的铠甲但他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我将他的面具缓缓地摘下,面具下的面容变了许多,鬓角的白发、额上的皱纹、苍白的面色,无一不告诉我他老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
可我依然很开心,终是能再见他一面,能如此真实的触碰着他。
我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虽是寒意但却是鲜活的,是我梦中爱慕的少年。
我像梦中那般抱怨他忘了答应我的事,他却固执的像个孩子一样,不断的问着我同一个问题。
他说,你是音梦对不对,你是音梦对不对,,,
我哭着将手举起,艰难的在空中舞动。
他小心翼翼的将手靠了上来,只是终究还是错过了。
同和四十五年初六日,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亦是我与他重逢的日子。
在命运的转角我们走散了,从今往后参商不见
同和四十五年,凉州城破,传羽皇风刃为方氏女爱国之志所感,恕凉州百姓,人羽两族亦由此停战。
佛说因果轮回,自有其定律。
我与他的因果隔着岁月的长河,无尽的时空,只得相望不相守。
原来那个少年终是没有守住他的姑娘。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愿下个时空的你我,相遇在最好的年华,相守至天长地久。
风刃,我等着你。